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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六章單父的責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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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六章 單父的責罰

就在這時,那鐵門外猶如丟了魂般的靳綰綰,卻忽然掙紮著爬了起來。

她那怨恨歹毒的目光就像毒蛇吐信,而二人那牽在一起的手,也愈發讓她覺得雙目刺痛!

“單北川!”她崩潰地嘶吼出聲。

單北川皺了皺眉,不耐地回頭看了一眼,卻面色瞬間一凝。

只見靳綰綰的手裏,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刀子,雨水砸落上去,在鋒利的刀口上匯聚成了一條直線,扯成珠簾般的直線落下。

而她的眼眸,卻滿是絕望,更多的是憤恨。

“你在做什麽,威脅我?”短暫的驚訝過後,單北川瞇起了眼睛,渾身都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。

“威脅你?”靳綰綰淒慘地笑出了聲,“我不敢威脅你,自從嫁給你後,縱使我低眉順目,你也未曾正眼瞧過我!可她沈佳人憑什麽,憑什麽當初背叛了你,你卻還把她當個寶?”

“與你無關。”

單北川話音剛落,沈佳人倒是嚇得心頭一緊,連忙說,“北川,別這樣,你不能再刺激她了!”

“怕什麽!”單北川冷聲說,“她若要死,那便讓她去死,我就不信,她能有赴死的膽子!”

在這一瞬,男人眼中滿是森然的寒意,那眼神不帶哪怕一絲絲溫度和情感,冰涼,又無情,無情到讓人害怕。

“好,單北川,今天我就死在你面前,讓你和這個賤人即使在一起,也要在有我出現的噩夢中驚醒!”

靳綰綰眼中閃過一絲決絕,那捏著刀子的手用力攥緊,絕望的閉起了眼睛。

而在眼睛閉起前,她朝著一側的雨中看了一眼,一輛軍車沖破大雨快速駛來。

終於到了。

眼見著靳綰綰就要抹脖子,這一刻就連單北川的面色都凝重了,沈佳人更是被嚇得花容失色。

就在這時,那輛飛馳而來的軍車在靳綰綰的身旁來了個急剎,刺耳的摩擦聲在雨中響徹。

車門打開的一瞬間,一只手杖快速從車裏伸出,突然打在了靳綰綰的手上。

“啪!!”

靳綰綰向後倒去,卻立刻被兩個上前的衛兵扶住,而她手裏的刀子,也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圓潤的拋物線,摔落在漣漪之中。

下一秒,那只手杖的主人從車裏探身而出,一旁的屬下趕緊撐上了一把傘。

是單高雄。本就肅然的蒼老臉龐,更是在那雨傘所籠罩出的陰影中變得更加晦暗。

單北川失聲,“父親!”

單父冷冷地瞥了一眼鐵門對面那手挽著手站在傘下的二人,冷哼一聲收回了目光,一轉落到了失魂落魄的靳綰綰身上,不由得一聲長嘆。

“綰兒,你這又是何苦?”

靳綰綰哭著說,“爸,我實在是無法忍受下去了,我不能沒有北川,可他眼裏卻只有那個該死的狐貍精!我活著已經沒有意思了!”

“胡鬧!”單父一聲冷喝,“即便是天塌了,你也不該做尋死這種蠢事!若不是聽傭人說你拿著一把刀子出了門,若是我再晚來一步,豈不是一切都晚了!”

“可是……可是我真的不想活了。”

靳綰綰哽咽了一聲,肩膀抽動著,任由雨水混雜著淚水在臉頰上順流而下。

“哭什麽!這不是還有我嗎!”

單父轉過森然的眸光,望向了眼前那道鐵門,冷聲喝道,“還不打開!”

見到這老人那攝人的氣魄,再見到那肩章上耀眼的金星,守衛不敢怠慢招惹,趕緊將那道沈重的鐵門打開了來。

那老人面色陰沈,拎著那根手杖,在大雨中一步步向單北川和沈佳人走去,而此間,身後的屬下一直撐傘跟隨。

單高雄走到了單北川和沈佳人的面前站定,一雙飽經風霜的蒼老眼眸中,沈沈的目光卻又帶著如刀鋒般的銳利。

他用滄桑的聲音緩緩開口。

“川兒,我要你撤銷和綰兒的離婚申請,立刻。”

緩緩的語氣,卻滿是一股子命令的味道,甚至根本毋容置疑,這不由讓單北川眉頭一蹙。

“父親,這恐怕不行。”

單高雄也拉下臉來,“為何!”

“且不說申請已經提交,已經被批覆了,而且,我意已決。”

“荒唐!”單父一聲厲喝,冰冷的老眼朝著一旁的沈佳人狠狠瞪去,嚇得她肩膀不禁一顫,下意識向單北川的身後躲藏了幾分。

“就為了一個沈佳人,你當真連自己的結發妻都能舍棄?你這樣做,讓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,讓我有何顏面去面對靳家的人!”

“若父親您無法面對靳家,那不妨就由我去說。”

單高雄不禁暴怒,“你能說什麽!靳家把女兒嫁給你,一直安分守己,還為你誕下小皓,你有什麽臉面說!”

“呵。”單北川冷喝了一口氣,語調淡淡說,“我有讓靳家閉嘴的理由。串通敵對者,這在軍中是多大的罪過,父親您應該曉得。”

單高雄一楞,旋即冷聲喝問,“你什麽意思!”

單北川側目看了一眼躲在身後的沈佳人,面色陰沈說,“這次沈佳人母女之所以被祁寒抓去,可不就是你眼中的好兒媳婦幹的好事!”

“什麽?!”單父頓時一驚。

“若不信,你親自去問,她會爽快承認的。”

在短暫的震驚片刻後,單父又回過了神來,只是語氣明顯不如之前強硬。

“她這樣做是不對,可歸根結底還是這沈佳人的錯!若不是她擅自出現破壞你和綰綰的感情,她至於能做出這麽荒唐的事情來嗎,她是被逼急了,一時糊塗!”

原本,沈佳人還畏懼於這單父的嚴厲,所以一直安靜躲在一旁,從未作聲。

可聽到這句話,她的心卻被狠狠的刺了一下。

什麽叫一時糊塗?

她靳綰綰的一時糊塗,卻讓她和女兒遭受了長達一個月零八天漫長的折磨和羞辱,這如夢魘般的日子,不論是對身體還是心理,都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創傷!

見單父如此不明事理的為靳綰綰辯護,單北川也頓時感到極為不悅。

他眉頭倔強的一皺,然而還未來得及發聲,身後的沈佳人卻側出了一步,站在了單父的面前。

此刻,她那蒼白的臉龐滿是冷意,語氣更是透著不加掩飾的慍怒。

“單老先生,對於北川和靳綰綰離婚這件事,我本心中有愧。可唯獨在她串通祁寒這件事情上,我絕對不會原諒她!”

“……”單父頓時楞住了,不可置信的眸光望向她。

他完全沒有想到,這個擺出一副柔弱無辜模樣躲在兒子身後的女人,居然也有如此烈氣!

短暫的驚訝過後,單父收回了眼中的異色,接著便是一聲嗤笑。

“笑話!我單家的兒媳婦,還輪不到你這個第三者來考慮原諒與否!因為你本身的存在和種種行為,本就是不可原諒的!”

“你!”沈佳人一時氣極,本想再反駁上幾句,卻見倒單北川擡手制止了她。

此刻她在單北川的身為,從她的角度,看不見男人臉上的神色,但他那森冷至極的語氣,卻聽的無比真切。

“父親,從小我就一直都對您敬重有加,那正是因為您明白事理,知曉大義。可現在,您分明是老糊塗了!”

“什麽!”單父氣的吹胡子瞪眼,厲聲質問,“臭小子,你敢說我是老糊塗?!”

“難道不是嗎!”單北川冷聲說,“佳人她明明是受害者,你為什麽還要再次言語傷害她,你知道她在被囚禁的時候都經歷了什麽嗎!”

“我不想懂!反正她現在好端端的站在這裏,諒她也沒受多大委屈!”

單父氣急之下,這句頑固無比的話都拋了出來,旋即他話鋒一轉。

“臭小子,你怎能和她在一起?你忘了她當初是怎麽背叛的你,又忘了你媽現在還躺在醫院裏未曾醒來!你這樣做,讓她知道了該多傷心!”

單父話音一落,單北川和沈佳人二人幾乎同時神色微微一變。

這段期間,他們二人的情感與日俱增,一切都朝著好的情況歡緩慢發展。可唯獨,單老夫人的事情,一直是他們二人都閉口不提的一茬。

這件事更像是橫隔在他們心與心之間的一道裂痕,若是有誰向前踏出一腳,那裂口就會頃刻間龜裂崩塌,變成將二人永久阻隔的深淵,那是不可磨滅的裂痕。

此刻,單父又突然提及,頓時讓單北川和沈佳人同時心緒大亂。

見到二人的反應,單父冷冷發問,“我再問最後一遍,你是否還要執意與這女人在一起,甚至寧願失去一切!”

沈佳人心臟不由一緊,驚慌的眸光望向身前男人那威嚴的背影。

她忽然感到不安,感到害怕。

在身後來自於沈佳人的那道惶惶不安的視線中,單北川咬了咬牙,目光堅毅。

“是。”

一瞬間,這世界仿若是靜寂了,只有那“嘩嘩”的落雨聲和落地濺射出的漣漪水滴聲。

“北川……”沈佳人鼻子一酸,不禁紅了眼眶。

她從未如此感動。

“好,好啊!你這個臭小子,我今天非好好收拾你一頓不可!”

單高雄勃然大怒,那滄桑的老臉上已然是盎然的怒意,皺紋因為怒氣而愈發深厚。

只見他高高舉起了那根手杖,厲聲大喝,“你給我跪下!”

單北川面無表情,那挺拔的身子下一秒便“撲通”一聲面向父親跪了下來,膝蓋砸落在地面的積水之中,水花四濺。

黑色的雨傘散落在了一旁,雨水沖刷著他的身體,很快他渾身都濕透了。

“你這個不孝子,我打死你!”

話音一落,那根手杖便重重的打在了單北川的身上。

“啪!!”擊打聲在暴雨中極為清晰。

單北川咬牙堅持著,雨水沖刷的他幾乎睜不開眼睛,跪著的身體卻紋絲不動,宛若一尊雕塑。

單父從未如此憤怒,那手杖摻雜著他滔天的怒意,一下又一下落在了單北川的身上。

而至始至終,他緊咬牙關,楞是一聲不吭,咬牙忍受著這番擊打。

然而,沈佳人卻急的快要哭了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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